第十七章 都没闲着
生活中，许多事情都在同步进行。
正当众人胡乱猜疑时，小太监又来了，这次被点名的是身为“把头”的张仲元，全院一片哗然。
好嘛，半天的功夫，正副院使先后被带走，这是要干嘛？
众人噤若寒蝉，眼睁睁看着老张头一言不发的跟着小太监走出了大院。
转眼间，太医院几乎群龙无首，只剩下一个右院判。
眼见众人乱了方寸，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，全顺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。
“咳咳，大家静一静，静一静。”
他大声连说了两遍，大堂才安静了下来，众人都一脸期待的看着眼前仅剩的领导。
“大家稍安勿躁，事情没有定论之前，咱们要沉住气，相信上面自有公论。”
片刻后，一个御医站了出来，不放心的问道：“院判大人，这下我们该如何是好？”
说话的是忠勋，他脸上满是费解，也代表了众人此时的心情。
“哎呀，刚才不是说了，咱们现在唯一能做的，就是稍安勿躁，等待上面的决断。”
全顺这个时候展现出作为领导的风范，见大家都直愣愣的看着他，又补充了两句。
“呃，我倒觉得或许有转机，否则法部也不会传唤张院使。再说了，庄院判事情还没定论，或许不至于罪大恶极，所以咱们还是按部就班，该干嘛干嘛。”
听了全顺一番简短的分析，众人这才暂时平静下来，回到各自岗位。
但是，全顺只是凭空猜测安抚众人，事情真正怎么样，他也无法得知。
实际上，就在法部忙着问话张仲元的时候，礼部也没闲着。
尚书溥良已经急匆匆去了储秀宫，作为太医院的上级部门，出了这种事情，礼部肯定坐不住，必须得表态。
此时，石谱在家正忙着此伺候老婆。
叶氏的突然病倒，导致里里外外所有事都压在了石谱身上。
平时这个时候早该在单位，但现在他必须先顾家里，以至于都没来得及请假。
这一顿忙碌，先是晚上给老婆熬药，又是泡药材，导致他睡眠严重不足。
然后一早爬起来做饭，之后又给老婆扎针、喂饭、喂药，等忙完才顾上两个小孩。
全家的衣食起居、吃喝拉撒，被他挨个忙了个遍，俨然成了家庭主妇。
好不容易打发老婆躺下，两个小孩吃饭却很不安分。
一会是儿子嫌他做的饭没有叶氏做的好吃，一会小女儿吃了一半又说肚子疼要解大号，要不就是不吃馍馍想吃包子或者油条。
这还没完，洗碗、打扫、喂鸡等一揽子琐碎的事情，把石谱给折腾了个不亦乐乎。
本打算忙完后去趟太医院补个假，然后继续回家照顾老婆孩子，不过考虑到昨天张仲元交给自己的任务，他又打消了念头。
有张仲元这个任务，正好名正言顺搭个顺风车，反正不影响老张头的计划就行。
转眼间，时间已是半上午。
两个小孩在院子里无忧无虑的玩着游戏，稚嫩欢快的笑声充满了整个院子。
与外面的清冷相比，屋内则是另一番景象，炉火将屋子烤得温暖如春，空气中飘着浓厚的中药味道。
火炕边，石谱坐在炕沿正给叶氏做着物理降温。
一方面是想让老婆快点好起来，一方面则是出于对老婆的愧疚。
叶氏可谓传统贤惠女性的缩影，毫无怨言的为家里付出，哪怕生病也硬顶着。
默默为男人撑起了半边天，却又经常被男人的粗心忽略了付出，认为理所应当。
此时的叶氏，乖的像只温顺的小猫，爬着一动不动的任由主人摆弄，享受着难得的伺候，虽然时不时会感到些疼痛。
石谱也没敢太用力，生怕身子骨本就单薄的老婆经不起折腾。
手指间传来一丝滑腻，还带着淡淡的体香，却很快被空气中飘散的药味给遮盖。
“怎么样，按得痛不痛？”
石谱小心翼翼的问了句，叶氏依旧爬着，轻轻予以回应，听来有气无力。
“稍微再用点力，没事我能扛得住。”
“哦哦，那你忍着点。”
石谱依旧回答的很小心，手上渐渐发力。两人就这么静默了半天，一个全身心投入按摩，一个咬牙感受着力道带来的放松。
推脊、风池、太阳、合谷等几个穴位，从上到下依次进行，主打一个清热。
“你这是熬得什么药，味道这么重？”
或许是感到屋内有些安静，叶氏没有头的又开口了。
石谱在后面没好气的努了努嘴，心道什么药味道不重，但他知道老婆是没话找话闲聊，于是也跟着没话找话。
“呃，是小柴胡汤，有柴胡、黄芩、人参、半夏、甘草、生姜、大枣几种药材。”
回答的一板一眼，却不想叶氏的问题还没完。
“管用不管用，我怎么感觉头还是昏昏沉沉的，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。”
石谱翻了下眼皮，你男人的医术你还不知道，我看你是烧糊涂了，哪有见效这么快的，刚喝了就药到病除，那不成太上老君的仙丹了。
“噢，这个汤有和解少阳的功效，能缓解往来寒热、胸胁苦满、心烦喜呕等症状，放心吧，肯定管用。”
牢骚归牢骚，但在老婆面前，只能老老实实回答，还得捏着嗓子显出很乐意的样子，让老婆情绪好一点，就是听着有些滑稽，像星爷介绍含笑半步癫的语气。
就差一句，是居家旅行的必备良药。
“你嗓子怎么了，怎么听着怪怪的。”叶氏不依不饶道。
石谱快无语了，真想问一句，咱俩究竟谁怪了，但又不好解释。
行医这么多年，他出诊过无数女性，也摸索出了一些和女人打交道的道理。
那便是女人往往容易闹情绪，特别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，情绪往往不稳定，最好不要和女人讲理，而是转移她们的注意力，否则就是自讨苦吃。
眼珠一转，脑中顿时冒出个坏主意，干脆来个以乱攻乱。
“春寒赐浴华清池，温泉水滑洗凝脂。”
这回声音捏得更细，还带着点戏腔的味道，反正是怎么听怎么别扭。
叶氏终于有了正常反应，一个猛回头好奇道：“你好好的发什么神经？”
只见石谱故作神秘状：“没什么，我忽然想起了唐玄宗。”
叶氏不解：“唐玄宗，好好的怎么扯到了李隆基，有什么关系？”
石谱笑嘻嘻：“为什么不能有关系，就比如现在。”
说着，大手一下伸展开来，顺着叶氏滑腻的后背沟，不紧不慢向下伸去。
“呀！”叶氏顿时坐不住了，忙侧过身子，满脸都是娇羞的表情。
“不许胡来，都老大不小的人了，有没点正形，也不怕让孩子看见？”
四目相碰，迎上的却是石谱宠溺和柔情蜜意的微笑，心底不禁升起一阵甜蜜。
气氛变得不再乏味，弥漫的药味中散发和混杂着同样浓厚的旖旎。
不过，这种气氛很快就会被打破，因为此刻储秀宫的话题正在向石谱蔓延。
